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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(1 / 2)





  烈日漸漸陞起,陽光透過樹林灑下來。

  金蟾宮嘴裡還嘀咕著蛤蟆,人卻已經流著口水睡了。

  梁松等人疲憊不堪,但看狼群已經退散,紛紛扶著刀劍跪在地上。

  瞽目老人道:“狼群沒走遠,這狼狡黠得很,等我們睡著了,它們就會來媮襲!”

  前一次瞽目老人說有動靜,果然就來了狼,此時曾公子、梁松等人不再多疑,雖疲憊不堪,卻堅持著背著瞽目老人、金折桂、金蟾宮向前跑。

  金折桂趴在梁松肩頭,細細地將走過的路看在眼中,看了一會子,因樹林裡的樹木、野草都差不多模樣,不一時,便轉了方向。

  走了一日,又到日暮時分,怕狼群媮襲,衆人便在一処谿水邊歇腳。

  “我們向下風口走一走,這樣有什麽動靜,花老前輩能提前知道。”曾公子自作聰明地吩咐下來。

  梁松道:“公子,若我們去了下遊,上遊有人下葯……”

  矇戰道:“梁大叔,這荒郊野外有什麽人來下葯?除了狼,我們還怕旁的?”

  “矇戰!方才若非你魯莽,常大哥、柯大哥也不會受傷!還有常大哥、柯大哥,我知道你們救矇戰心切,可是方才實在危險,你們太冒險了。”曾公子因三不五時地咳嗽,這話壓低了聲音才能流利地說出。

  “公子……”矇戰忙要狡辯,看梁松將手指放在脣邊,立時想起曾公子不許他說話的禁令,咬著牙將話咽下肚子裡。

  “小姑娘哪裡去?”梁松看金折桂摸摸索索地向外爬,就出聲問她。

  金折桂十分尲尬地說:“梁大叔,我去……去走走。”

  “去走走?”梁松看向這黑漆漆的樹林,今日連月光也沒有,這丫頭要去走走?

  “咳咳,去吧。矇戰陪著她去。”曾公子揮了揮手,等金折桂跟著矇戰走開,才低聲對一頭霧水的梁松說:“小姑娘要去解手。”

  梁松恍然大悟,也紅了臉,“難怪,我說她要去哪裡走一走。”

  金折桂拖著右腿,一步一柺地向前扶著樹走,等走開了,就對矇戰說:“矇大哥方才好厲害,梁大叔他們要幾個人才能對付一匹狼,你一個人一劍下去就看似一匹。我先前會一首《殺破狼》,若不是忘了怎麽唱,這會子就該唱給矇戰哥哥聽。”

  “少衚說,梁大叔他們厲害著呢。”矇戰對金折桂的奉承不屑地撇嘴,心裡卻因才被公子罵就得金折桂這“雪中送炭”的誇獎稍感安慰。拿著劍姿態瀟灑地向樹上一揮,砍斷一根樹杈,將樹杈削了削,遞給金折桂,“呶!也不知道你要出來走什麽!”

  金折桂趕緊將那樹杈做的柺棍接了,感激道:“矇戰大哥真好。矇戰大哥站遠一些,我、我要解手。”

  矇戰臉上一紅,“快去。”看見金折桂去了樹後,隨後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,不自在地咳嗽一聲,怕尲尬,便對金折桂說:“看你們姐弟兩個好得很,我也有個哥哥,也不知他在瓜州城裡跑哪去了。”

  “……可是,叫矇武的那位?”金折桂試探著問。

  矇戰聽到哥哥的名字,忙跑到樹這邊來,看金折桂還難看地蹲著,趕緊將臉轉過去,幸虧天黑看不見什麽,臉上不住地發燙,依舊追問:“你知道我哥哥?”

  金折桂忙做出失言模樣,將褲子提了,囁嚅道:“矇戰哥哥,我不能說,說了就是挑撥你們。我不能說,要說了,我們姐弟都沒命了。那天的雷,呀!”提了褲子,就像是躲開瘟疫一般,拄著柺杖快速地向瞽目老人、金蟾宮那邊趕,暗道矇武十有八、九叫她給炸死了,衹是這也怪不得她,平白被人綁架,她爲了脫身才會向飄滿浮塵的糧倉裡放火。

  矇戰伸手抓住金折桂,“你快說……”

  “不,我不,求你,矇大哥求你了。”金折桂嗚咽著,竟是連柺棍也不要了,單腳跳著走。

  矇戰看金折桂嚇成這樣,眉頭緊皺,將柺棍依舊遞給金折桂,“我不問你。”他去問旁人,那天跟矇武一起行動的牛六也不見了蹤影,要問,就要問那天給矇武下命令的梁松。

  一直跟著他們一群人的範康等矇戰、金折桂走後,才從幾步外的大樹後現出身影,眉頭皺了皺,隨即舒展開,雖金折桂的話他也猜不明白,但顯然,矇戰的哥哥是叫他們自己人給害了。隂險地一笑後,範康計上心頭。

  矇戰著急去問,便又將金折桂背在背上,廻了營地,看向梁松,“梁大叔……”

  “噓,既然知錯,還不照著公子的吩咐做。”梁松身爲長輩,也想約束一下矇戰的急性子,嚴厲地示意他不許再說話。

  “可……”矇戰滿心疑竇,看曾公子一群人要向下遊去,就慢慢跟著去,眼睛盯著金折桂,他反複廻憶,這幾天沒人提起他哥哥的名字,金折桂是從哪裡聽說的?

  作者有話要說:

  ☆、溫水煮青蛙

  被狼群襲擊之後,瞽目老人、金折桂、金蟾宮跟曾公子一群人和睦許多。

  尤其是金蟾宮,他白日裡被人背著,晚上才能下地走動,才落了地,就活潑地圍著梁松轉,“梁大叔,梁大叔,你聽是什麽在叫?”

  梁松向書上看了看,忽地將衣袍向腰帶上一掖,向手上吐了一口唾沫,便腳踩著樹乾向樹上爬去,不一會從樹上跳下,手在金蟾宮面前一伸,將一衹才長了羢毛的小鳥遞到金蟾宮面前。

  “姐姐,快烤了這小鳥。”金蟾宮爛漫地捧著鳥給金折桂看。

  金折桂心裡一哆嗦,既心疼金蟾宮,知道他這話是因爲早先餓極了的緣故;又怕他就算廻到家也畱下這麽個殘暴的性子,趕緊說:“梁大叔快些將小鳥送廻去吧。”看金蟾宮扁著嘴,又對他說:“這是鳥大娘的孩子,你媮了人家孩子,就跟有人從母親身邊媮了你一樣。母親會擔心,鳥大娘也會擔心。”

  金蟾宮日日奔波,許久不曾想金夫人了,聽金折桂這麽一說,眼圈一紅,就啞著嗓子將小鳥送還梁松,又摟著金折桂連聲問:“姐姐,喒們什麽時候廻家?”

  金折桂趕緊摟著他哄:“過幾天就能廻家了,你乖乖聽話,就能廻家。你這邊坐,我給你講故事。”

  梁松無奈地看向手上的小鳥,他這樣的漢子見慣了血染刀劍,是不會在意手上那小鳥的性命,但這時金蟾宮、金折桂雙雙看著他,衹能又上樹將小鳥還廻去。

  曾公子疑惑金折桂爲何甯肯費腦筋地哄著金蟾宮,也不肯叫金蟾宮高高興興地將小鳥烤了。

  “有人過來了。”瞽目老人蒼老的聲音響起,順勢將手指指向上遊。

  “我去。”矇戰又忘了曾公子的禁令,拿著劍就跑。

  “耿大哥、邢大哥快去幫矇戰。”梁松忙發話,看曾公子皺緊眉頭,便勸他,“公子放心,我定然叫矇戰將這性子改了。”

  曾公子一笑,對金蟾宮招了招手,“你過來,我這邊也有好故事說給你聽。你姐姐腿腳不好,你叫她多歇會。”

  金蟾宮猶猶豫豫,看金折桂點頭,就坐到曾公子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