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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(1 / 2)





  说着, 她沾湿指尖,在炕桌上写下一个“九”。

  “这是九弟妹听说我这胎怀得不稳,亲手绣成送来的。”

  她额娘有些遗憾, 问说:“你觉得如何?”

  太子妃轻抚肚皮:“我感觉很好, 这两日睡得安稳多了, 胃口也还不错。”

  “这可真是好消息,天大的好消息!早前听闻九福晋有些门道,我还不怎么相信,眼下看来是真的。你前阵子消瘦成那样, 谁见了都提心吊胆,如今看来气色好了许多。”

  说到这里太子妃就想起来,胤禟大婚那会儿,因为排场太大,她心里还有些不痛快,当时唯恐给太子树敌,忍而不发,几番相处才品出九弟妹的好,她是皇族里头不多见的纯粹人,弯弯绕绕少,最好相处,也可交心。

  太子妃头两个月很是狼狈,只顾得上惦记肚子里的孩子,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旁的地方。她如今宽了心,才问起娘家。

  “额娘您给我说说,府上如何?阿玛身子骨可好?兄弟们怎样?”

  “好,都好,唯独有一件事……今儿个出府之前,你阿玛叮嘱于我,使我问问你的意思。”

  太子妃摆手让房里伺候的悉数退下,同时还给心腹丫鬟使了个眼色,让她守在外头,这才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。她额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几经犹豫决定直说:“太子爷同索相是不是……?”

  她吞吞吐吐的,太子妃也着急:“到底怎么了?”

  她额娘附耳过去,小声说:“你阿玛说,近来朝上气氛古怪,他冷眼瞧着太子同索相仿佛生了罅隙,让我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,咱们做什么姿态好?”

  太子妃听得一愣:“有这回事?这我真不知情,太子爷瞧着没什么反常的。”

  “那该如何是好?”

  瞧额娘急上了火,太子妃摆摆手:“看太子脸色行事,索额图那头不用管,他左右越不过太子去。”

  赫舍里氏如此风光,其一靠的是已故的三朝元老索尼,其二赫舍里氏出了个皇后,还是原配皇后。

  索尼在康熙六年就去了。

  元后死在康熙十三年。

  这两位前后脚走,这些年维系皇上和赫舍里氏情谊的就是太子,太子好了,赫舍里氏方能好,谁先谁后还不明白?索额图要真同太子生了罅隙,那他才是老糊涂了。

  朝廷上的事,太子妃不欲多说,她额娘既然得了准话,也不再详谈,转而问道:“算算日子,你这胎快有五个月了,可要额娘替你寻摸两个身世清白的嬷嬷?”

  太子妃抿唇:“接生嬷嬷和奶娘都有太子安排,额娘你别操这个心。”

  听胤礽的意思,仿佛是打算去求皇上赐人。

  这东宫人人都盼着她出事不假,太子不然,太子比谁都想要嫡子,皇上那头也一样,比谁都渴盼嫡孙。这事由他们操持最放心不过,交给娘家去办反而容易让人钻了空子。

  她额娘有点不甘心,本来想着至少送个奶嬷嬷来,打小同小皇孙说起瓜尔佳氏的好,等他长大了也能更惦记母族。看女儿是铁了心,她没上赶着讨人嫌,又提醒了几句,让好生养胎,这才告退。

  太子妃只送她额娘到院门口,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心说瓜尔佳氏可别跟赫舍里氏一样,太把自己当回事,还想当主子的家。手伸那么长,当心被剁了爪子。

  却说太子同索额图的确是谈崩了,谈崩之后,胤礽当机立断,进宫同康熙促膝长谈。

  父子聊了一整夜,第二日再看,他俩亲密无间,就跟太子幼时一样。

  这招以退为进胤礽是用对了,他将心里话挑明说,又说到群臣以及赫舍里家给他的压力,让他险些就做了错事,意识到自个儿险些辜负了皇父真心,他就痛不欲生,本来想说服索额图等人,让他们打消可怕的念头,好好为朝廷贡献力量,谈了几次都不欢而散,只得自个儿来表这个忠心,同时也是防着底下人打着他的旗号胡来,甚至逼他行大逆不道之事。

  康熙也挺理解他的,就连老八都能招募党羽,胤礽打小就是太子,有这个光环在,岂会无人可用?

  他幼年时,人脉是索额图帮着经营的,这些人还算安分,他长大之后,就有人耐不住蠢蠢欲动了。

  胤礽轻易不敢同这些人闹翻,闹翻之后要背负忘恩负义之名是其一,同时也可以预见到,这些人会立刻投靠其他兄弟,助长他们的气焰。

  他被一群人推着,不得不往前走,险些走到悬崖边,索性脑子还清醒,知道有事同皇阿玛说。

  康熙又是欣慰又是心疼,想着不愧是他手把手教养的儿子,是个好的。又想到他生来没了娘,这些年格外依靠索额图,索额图那心却比谁都大,难说对胤礽有几分真情。康熙对着太子好一番安慰,让他该怎么做怎么做,旁的无需操心,同时暗自决定,如果索额图消停些就多留他几年,左右在传位给太子之前,他非得把这老货收拾了,留着他岂不是掣肘了胤礽。

  这对父子上演了一出人间自有真情在,另一头,八贝勒府里那对夫妻又闹起来了。

  本来,因为图门宝音的关系,胤禩难得发现了他福晋身上的优点。想着郭络罗氏是蠢了点,总扯后腿,毕竟都是小打小闹,没闹出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丑闻。

  可惜,好感没维持几天。

  事情的起因就是天热起来冰不够使,本来,八贝勒府侍妾少,按理说该是够的,姑且不论八福晋奢侈的程度,只说她府上的孕妇毛氏……比其他人都要畏热,冰盆不敢断,一次摆一个还不行。

  毛氏如今是仗孕而骄,她肚子里有个金疙瘩,要是阿哥,那就是八爷的长子,哪怕不幸生了格格,也是长女。

  本来只靠这个,还不足以壮她胆。

  先前福晋欺压她,就被爷送回娘家反省,反省了两个月呢。

  那茬之后,福晋哪怕余威尚在,也不像从前那么一家独大一手遮天。

  胤禩也交代了府里大管事,毛氏那边有什么要求都满足她。一开始你用你的冰我用我的冰,两边互不干扰,可胤禩毕竟不像胤禟私下有两个冰窖,没多久,他府上就周转不灵了。

  既然周转不灵了,两边就该节制起来,可她们偏不。

  按照八福晋的想法,我每年都这样,偏偏今年你说不够使,你觉得说得过去?

  至于毛氏,我是个不上台面的格格,可我怀着爷的孩子!热着我不打紧,热着肚子里这块肉算谁的?

  两人非但不省,还较起劲来,比着用,变着法用!

  这边福晋要设宴,支两车冰。

  那边毛氏想出去走走,让奴才端着冰盆跟在旁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