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痕

最狹長的一道傷痕一直延伸到手腕和手背，也怪不得楚雲要以那衹碩大的玉鐲遮擋一下。

“這傷……”眉兒猶豫了一下。

楚雲反而很大方：“是相公弄的。他一喝醉酒，就會打我。”

老三陳晉元和老四陳晉兆都是一愣，面上浮出不忍之色：“嫂子……”

“你們不用可憐我。”楚雲微微地一笑，那狹長豔麗的眼梢已經有了藤蔓一樣的魚尾紋，臉上卻是平和的表情，“我原本是個歌妓，能夠進到你們陳家這種大戶人家的門都應該算是三生脩來的福氣了，相公就算打我罵我，我也不會不甘心――這就是我的命運。”

眉兒歎了口氣――難道出身低賤，或者做過對大衆來說不太光彩的職業，就可以任意欺負嗎？

女人的命運是多麽可悲啊！

“可是你跟二哥又是怎麽廻事？”老四陳晉兆終於忍不住。

“晉寶在我嫁進你們家之前就認識我，那時候他常常光顧我所在的歌樓，衹是他手上的銀子不夠，無法爲我贖身。在我進門的那一天，我和他都愣住了。不過，我和他之前竝沒有什麽越軌的行爲，直到有一天你們大哥實在打我打的狠了，碰巧被他看見，便來安慰我……”她眼角一紅，似乎不願意再說下去。

即使她做了這樣叔嫂私通的事情，眉兒還是覺得她很可憐，她將手拍了拍楚雲的背：“不想說，就別說了。”

楚雲深呼吸了一口氣，展顔笑道：“沒事，這些算什麽？我們在一起之後，我很快發覺他和瑤兒的關系，這讓我十分難做，我提出斷絕關系，被他否決了。”

陳晉寶不做聲。

“後來我發覺，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文雅的青年了，他之所以要纏著我，竝不是有多麽喜歡我，而是想要在我身上打聽到關於大哥的任何消息！哈哈……”楚雲走到陳晉寶面前，眼神冷淡，“我不是那麽蠢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