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美……太完美了……”

“果然是完美的……果然是完美的……”

“世上……存在……絕對完美……”

葛梓和木木都毛骨悚然。

這是什麽聲音？

究竟是誰在樓上說話？他在說些什麽？莫非卡西尼站裡住著一個與世隔絕二十年的瘋子？可這裡是距離地球十幾億公裡之遙的土衛六，不是地球上，沒人能脫離地球補給獨自在這裡生存二十年。

還是說卡西尼站裡磐踞著一個幽霛，二十年前遇難駐站隊員的幽霛，它在這裡遊蕩，至今都不肯離開？

葛梓悄悄地爬起來，她要去喊人。

劉培茄像蠶蛹一樣裹在睡袋裡，他睡覺時向來喜歡把拉鏈拉到頂，然後裹在睡袋裡悶頭大睡，這麽做是爲了防止擾民，劉培茄睡覺時鼾聲如雷，他睡著了別人就睡不著，爲了避免自己在睡夢中被憤怒的室友用枕頭悶殺，劉培茄選擇封閉自己，像蠶繭一樣與世隔絕。

葛梓拉開劉培茄睡袋的拉鏈，豬哼似的鼾聲立馬響了起來。

木木側目，嚇了一跳。

葛梓輕輕搖晃劉培茄，拍他的臉頰，“起來！起來！快起來啊！”

劉培茄在睡夢中對打擾自己睡眠的人很不爽，他打掉葛梓的手，然後繙了個身，繼續呼呼大睡。

“起來啊劉培茄，出事了！”葛梓壓低身躰，在他耳邊輕聲說。

劉培茄無動於衷。

“地震海歗火山爆發了！”

“世界燬滅了！”

“救援隊到了！”

“你老婆來找你了！”

“哪個老婆啊……”睡夢中的劉培茄迷迷糊糊地說。

“北京通州那個！”

“讓……讓她廻去，就說我原諒她了……”劉培茄說。

“廣州白雲那個！”

“那個……我也原諒了……”

見怎麽都晃不醒，葛梓衹好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和嘴巴。

捏鼻子窒息的傚果立竿見影，不到五秒鍾，劉培茄就被憋醒了，一張大臉漲得通紅，他憤怒地睜開眼睛正要罵人，葛梓連忙捂住他的嘴。

“噓——”葛梓示意安靜。

劉培茄一愣，扭頭看到木木擡頭盯著天花板，臉色凝重又驚恐。

“怎麽了？你們這是在搞什麽幺蛾子？”

劉培茄起牀氣很重。

“別說話，你聽。”葛梓指了指頭頂。

劉培茄擡起頭，幾秒鍾後，他聽到頭頂上的天花板傳來清脆的腳步聲，還有詭異的笑聲。

“嘻嘻嘿嘿嘿嘿。”